第十一章 中毒

　　
<p>季茵话音一落，当下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。</p>
<p>这件事季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，但从未有人众目睽睽之下，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。</p>
<p>在场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季妩。</p>
<p>季妩瞬间愣在那里，她一一扫过众人，最后将目光落在季伯言身上。</p>
<p>季蔓眼中含着一丝嘲讽，她顶着一张伪善的脸，扭头看着季茵说道：“阿茵，你怎么说话呢？你看都吓到阿妩妹妹了。”</p>
<p>季茵还嘴道：“我有说错什么吗？这件事大家都知晓，若非她月姨娘怎么会死。”</p>
<p>季伯言方才还有些不忍，正准备出言呵斥季茵，可季茵这句话如一把匕首一样一下刺入他心窝。</p>
<p>李氏扯了扯季茵的衣袖，示意她不要说了，她这才闭嘴。</p>
<p>“咳咳咳……”季妩目不转睛的看着季伯言，她剧烈的咳嗽起来，她眼圈泛红喃喃问道：“父亲，这些都是真的吗？”</p>
<p>她声音颤抖，连带着整个人也颤抖起来，她面色煞白一瞬不瞬的看着季伯言。</p>
<p>看着她这幅模样麻姑心疼极了，她伸手扶住季妩，奈何她人微言轻根本插不上什么话。</p>
<p>秦氏端着桌上的茶饮了一口。</p>
<p>所有人都看着季伯言。</p>
<p>“阿妩，你别听阿茵胡说，人都齐了也该开饭了，你快坐下吧！”季景心生不忍，他出言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宁静。</p>
<p>季妩紧咬着唇瓣，她眼泪一行一行落下，她凝神看着季伯言再度问道：“父亲，你告诉我阿茵说的可是真的？是我克死了姨娘。”</p>
<p>“阿妩，坐下吧！”在季妩的目光中，季伯言缓缓移开视线再不看季妩一眼。</p>
<p>“咳咳咳……”季妩浑身颤抖，她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。</p>
<p>上一世，她回到季家之后，一直过了小半个月她才见到季伯言这个父亲，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避着她，不准她与他们同桌吃饭，也不准她在府中随意走动，开始她百思不得其解，慢慢的风言风语传入她耳中。</p>
<p>旁人避她如蛇蝎，她也避这些风言风语如毒物，一个人越是怕什么，越不敢去探究真相。</p>
<p>他们不当着她的面说，她也就不问，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。</p>
<p>到死她也没有机会亲口问上季伯言一声。</p>
<p>这一世她想亲口问一问他这个做父亲的。</p>
<p>两个人僵持不下。</p>
<p>在场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。</p>
<p>季伯言已经面露不悦。</p>
<p>到底是多年的夫妻，不等他开口，秦氏已经开口说道：“阿妩，还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吧！”</p>
<p>季妩充耳不闻，她死死的看着季伯言。</p>
<p>“咳……”她握着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。</p>
<p>“噗……”忽的，她身子骤然一惊，一口鲜红的血从她口中喷了出来。</p>
<p>“娇娇！”在麻姑惊慌失措的声音中，季妩眼前一黑朝后倒了下去。</p>
<p>还好麻姑伸手扶住了季妩。</p>
<p>秦氏最先反应过来，她猛地站了起来，看着身旁的婢女说道：“阿妩这是怎么了？快去请大夫。”</p>
<p>季妩脸色蜡黄，眉头紧锁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麻姑怀中。</p>
<p>季伯言眉头一蹙，他心中生出些许不忍，他抬头看了秦氏一眼说道：“不必了，阿景拿着我的名帖去请徐太医来。”</p>
<p>秦氏面色一变不等季景开口，她看着季伯言说道：“阿妩如今情况紧急就去请我们惯用的钱大夫吧！他与我们只隔了两条街来的也快些。”</p>
<p>若是寻常秦氏既然开口了，季伯言自然不会驳了她的面子，可有了刑部的事，季伯言生怕传出什么流言来，他让季景去请徐太医，是想告诉众人他们十分重视季妩这个庶女，他日就是传出什么流言来，也不足为信。</p>
<p>“阿景还愣着做什么，还不赶紧去。”季伯言看了季景一眼。</p>
<p>“是，父亲。”季景双手一叉大步转身离开。</p>
<p>几个婢女将季妩抬了回去，一众人皆守在季妩的房中。</p>
<p>秦氏在，季伯言也在。</p>
<p>秦氏十分不安，她一脸担忧的守在季妩榻前，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担忧季妩，却不知她担忧的是徐太医会不会诊治出来季妩并非生了什么病，而是中了毒。</p>
<p>季伯言见她担忧季妩的安慰，他看着秦氏面色稍稍缓和了几分。</p>
<p>徐太医很快来了。</p>
<p>女眷不便见客，季伯言让其他人都去吃饭，房中只剩下他，秦氏还有季景，季州两个儿子，再来就是麻姑了。</p>
<p>徐太医是宫中的老太医了，医术十分了得，他抬手落在季妩的手腕处。</p>
<p>所有人凝神看着。</p>
<p>秦氏双手握在一起，大冷的天她手心满是汗。</p>
<p>片刻，徐太医离手看着季伯言说道：“季大人不必忧心，娇娇她并无大碍，不过受了些风寒，又急怒攻心人才昏厥了过去，吃上几服药也就无碍了。”</p>
<p>见他如此说来，秦氏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了下来。</p>
<p>“阿妩没事真是太好了。”她由衷的说道。</p>
<p>“有劳了徐太医。”季伯言对着徐太医拱手一礼。</p>
<p>徐太医很快开好了药方。</p>
<p>秦氏打发人去取药。</p>
<p>徐太医起身告辞，季伯言说道：“徐太医来得如此急想必还未用晚饭吧！不如留在府中与我小酌几杯可好？”</p>
<p>从前徐太医都是想都不想便拒绝的，这一次他稍作思量竟点头说道：“也好！”</p>
<p>无人看见徐太医应允的时候，季妩紧锁着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。</p>
<p>转眼房中只剩下麻姑陪着季妩。</p>
<p>阿朱和阿绿一个去取药煎药了，一个在门外守着。</p>
<p>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，季妩缓缓的睁开了眼。</p>
<p>“娇娇，你醒了！”麻姑一惊，紧接着红了眼眶。</p>
<p>若谁被这样说只怕都接受不了，她是真心疼惜季妩的。</p>
<p>季妩眼中一片清明，她轻轻的点了点头，看着麻姑压低声音说道：“麻姑，莫要忧心我是装的。”</p>
<p>麻姑一下愣住了，她四下看了一眼，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：“娇娇这是何意？”</p>
<p>季妩嫣然一笑：“很快你就知道了。”</p>
<p>兵行险着她亦是如此！</p>
<p>真因为她深知所有人的性格，才能步步为营。</p>
<p>季伯言要与徐太医小酌，自然不会同其他人一起用饭了，两个人去了季伯言的书房，他们才坐下酒菜便上来了。</p>
<p>季伯言抬手给徐太医倒了一杯酒，又给自己满上，他端起酒樽看着徐太医笑着说道：“我敬徐太医一杯，今日有劳徐太医了。”</p>
<p>怎料徐太医说道：“季大人我从不饮酒，我之所以留下来是有些话想对季大人说。”</p>
<p>季伯言当下放下酒樽，他凝神看着徐太医说道：“徐太医请说！”</p>
<p>在他的注视下徐太医轻声说道：“娇娇并非感染风寒而是中毒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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